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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又不是小黃文啊餵!!!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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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好好躺著。“別亂動,還有很多地方要好好檢丨查。”

感覺著探頭在自己一點一點挪動,凜的心也一直提著,她是真的很害怕,這孩子要是有什麽問題可怎麽是好。

“除了胎兒偏小,基本沒什麽問題。”醫生收了探頭,凜也跟著松了口氣,坐起身,然後把衣服整好。她還有些問題想跟醫生請教。

“我到現在都還沒感覺到胎動,是不是不太正常?”她之前就在想了,書上寫著懷丨孕四到五個月就會感受到胎動,她這第五個月都快過了,還沒感覺到。

“可能因為發丨育稍微遲緩些吧,你也別太擔心。”她的情況醫生多少也知道些,除了安撫情緒鼓勵她多吃點東西心情好點他們也沒太好的辦法。畢竟孩子在她肚子裏,她不好好吃飯情緒不好,其他人再怎麽著急都沒用。

“你要多吃點東西。寶寶逐漸長大,子丨宮可能會擠丨壓著你的胃部讓你吃一點東西就覺得飽。所以最好能吃一些體積小、高營養的東西。少食多餐也是補充營養的好方法。”

“呃…好。”對凜而言,吃飯從來都是痛苦的事情。即便自己給自己做合口的吃的,她也吃不了多少。情緒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她那副郁郁寡歡無精打采的模樣誰都看得出來。

“我會給你留血壓計,如果出現高血壓或是見紅的話,一定要去醫院。如果半個月還沒感覺到胎動的話,最好能再做做檢丨查。”醫生的話說得凜壓力越來越大,她攥緊了床單想讓自己冷靜一點。要是出了問題…怎麽辦。

她已經什麽都沒了,不能再失去了。

“別擔心。”我愛羅俯身輕輕拍了拍凜的腦袋,示意醫生不要再多說,“你乖乖吃飯保持好心情,小家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她需要有一個人安撫,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哪怕不是他。

☆、Chapter 55·暗湧

今天飯桌上的氣氛很凝重。

勘九郎一回來就吹鼻子瞪眼睛的,即使我愛羅在也毫不消停。

從勘九郎不善掩飾或本就不加掩飾的眼神裏,凜知道和自己有關。

即便是兄弟,也會有分歧。

“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勘九郎終究是壓不下心裏的火,摔了筷子,情緒異常激動,“事情鬧成了這樣!”

我愛羅正在扒飯的筷子頓了頓,他那快要埋在碗裏的頭終於不情願地擡起。“不過是為了逼我把她交出去而已。”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他的確很袒護她。

“可…”勘九郎還是想勸弟丨弟把凜這個瘟神送走,哪怕不交給那幫長老,也總有比她留在風影居更好的解決方式。

“別說了。”我愛羅眼神十分威嚴,即便是自家哥丨哥,此時也沒辦法再多說。

“唉…!”勘九郎瞪了一眼凜,摔門而去。

事情究竟鬧到什麽地步…沒辦法出門的凜自然不清楚。

但她也知道在如此緊張的時候問明顯是自己引起來的麻煩並不明智。

直到晚上,凜才悄悄拽住手鞠問個清楚。

“只不過是村丨民們傳說風影大人和一個孕婦同丨居而已。”走漏風聲是遲早的事,手鞠一臉的不以為意。話傳得是越來越難聽,但是真正相處下來,凜並不是讓人很討厭的那種,所以手鞠並不很排斥凜。

“呃…”凜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傳聞實在太難聽。尤其是,那個孕婦懷的並不是他們風影大人的孩子。

凜不知道這消息是所謂的高層刻意放出的,還是我愛羅自己不小心洩丨露的。想到他給自己買的育兒書孕婦裝之類的東西,凜就覺得背脊發涼。別人買這些沒關系,可他是風影,關註度自然不會低,如果被別人看到了,有流言也是正常的。

讓他的聲名受損,她的愧疚又添了幾分。

“放心吧,他會處理好的。”他不再是那個讓她擔驚受怕的弟丨弟,而且一個靠得住的有擔當的影。

“說起來,今天可以幫我卷頭發麽。”凜終於明白今天的手鞠為何對這些毫不在意。她的心事都寫在那張滿是期待的臉上。

心情太好,以至於這些事她都懶得計較。否則的話,只怕她也和勘九郎一樣對著凜一副看不慣的模樣。

“當然可以啊。”凜微微一笑,掩飾住內心的苦澀,去找卷頭發需要的工具。

手鞠看著手上拿著筷子的凜不禁開始懷疑她到底想幹什麽。

她沒辦法出門,所以能用的工具只有最原始的這些。還好,這個世界有名為電吹風的東西。解決了很多麻煩。

“所以,手鞠姐明天是要見男朋友麽。”凜隨口一問,手鞠卻頓時緊張起來。

“男朋友?不是不是…”被戳中心事的少丨女有些窘迫地辯解著。不是強大幹練的女忍者而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在愛情面前。

“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完全無視手鞠的否認,凜惡意的繼續追問。

“很怕麻煩的笨丨蛋,誒誒…不是說了不是了嗎…”太過自然的接口出賣了她。

“唉…”真是敗給她了。這丫頭太機靈,什麽話都能給套出來。

木葉的人來砂隱了啊。凜微微瞇縫起眼睛。這麽悠閑的話,看來長門還沒有毀掉木葉啊。

“其實是他喜歡而不是你喜歡吧?”手鞠看著自己身後消瘦單薄的人,很多時候她看起來在笑,可是你卻感受不到她身上有半點歡丨愉。

能讓她如此傷心的,除了孩子父親,還會有誰呢?

“誒…?”凜手一頓,沒能理解這樣突兀的發問。

“我是說,你所謂的黑長直…”她是記得的,她當時說她喜歡“黑長直”時笑容裏的苦澀。

“哈!?”筷子險些從她手裏滑落,凜抓緊了筷子,穩了穩神,這才又開口,“突然提前男友這種傷心的話題就不怕我失手毀了你的頭發麽。”對著鏡子,她能看見自己笑得促狹又難看。

手鞠只是靜靜地觀察著凜。透過鏡子。

看著手鞠如此認真,凜也知道自己這樣掩飾不過去,正了正神色,道:“我不知道。”

對於這樣的回答手鞠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凜在把話題轉移開之後又回答了這個問題。凜的嘴很嚴,話很難套,這手鞠是知道的。

凜皺了皺眉頭,很艱難地開口,“我是說,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麽。”

除了資料上標註出的,幾個月的相處也沒能讓她了解他更多。很多時候凜都會覺得,喜歡這樣的情緒在佐助身上太稀缺罕有,他的標準從來都是理智合理。

所以完美。

所以不安。

“你還喜歡他對嗎…”

你,還喜歡他,對嗎。

你,喜歡他,對嗎。

你,喜歡,他。

你喜歡他。

可重點從來都不在這裏啊。

離開他的人,正是她,不是嗎。

凜不再回答,沈默著給手鞠侍弄著頭發,手鞠也不再提這個話題,她也知道她懷孩子不容易,心情不好很麻煩,偶爾試探一下,就已經是底線了。

她是想問她,既然還愛那個人,那麽愛,為什麽不去找他呢。為了孩子,為了她自己,再爭取一下有什麽不可以?

一根筷子引發的奇跡。手鞠用手指圈著自己卷卷的頭發,以前從來都不知道這些東西還可以這麽用呢。

真是個神奇的女孩子。

“你不用這樣看我的,對我而言,就像你們用忍術一樣簡單。”

“啊,對了。你明天打算穿什麽去見他。”凜對手鞠從頭瞄到腳一臉嫌棄地撇撇嘴。好歹算是個約會不會就穿今天這設計奇特的忍服吧…話說那件黑色的長款和服哪去了。

看來她今丨晚要忙的事還多。

完全由凜一手打造的手鞠形象大變,早上讓兩個弟丨弟頓時傻了眼。

勘九郎不冷不熱地掃了眼凜,隨即不知死活地調侃起自家姐姐來:“小心你這樣嚇到鹿丸那小子。”結果果然是被姐姐暴丨力地用扇子伺候。所以,改變了的也只有外表而已。

“你還真是什麽都會啊。”我愛羅看了看姐姐,視線落在凜身上沒挪開。

面對我愛羅這樣類似於誇讚的話語,凜也只是淺淺一笑。

的確什麽都懂那麽一些,但也只是皮毛而已。沒有任何一件可以談得上精通的事。

“不會的事情更多。”諸如穿和服之類的所謂常識。諸如照顧自己這樣基礎的維生技能。

[舍不得弟丨弟們的話不如讓他嫁過來。]手鞠偷笑著回想起昨晚談心少丨女提出的建議,似乎可行呢。對於他們女強男弱的這一對。

就戀愛觀而言,比起她們,凜實在是有夠前衛。

但,並不讓人反感。

“那麽凜凜,午飯就拜托你了哦~”

“誒…誒誒…!?”所以你們倆要約會就兩個人好好約會唄幹嘛還得扯上電燈泡破丨壞氛圍啊…還有這麽著急見家長真的沒關系麽…啊不對根本就沒有家長可見啊。

所以所以,她一點都不想見木葉的人啊。

內心抓狂著,凜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尚未出門的我愛羅。

“沒關系的,你可以信任他。”所以弟丨弟要不要和尚未過門的姐夫過早建立這樣堅固牢靠的信賴關系啊…難道不應該是吃醋的嗎你姐姐可是快被搶走了都沒關系麽…

一介平民最終拗不過風影大人的強丨權。

“所以…真是麻煩啊…”開門時還沒見到人就聽到了鹿丸的抱怨。

鹿丸打量著凜突出的肚子,畢竟五個多月了,孕相很明顯了。雖然來的時候手鞠就和他說過,不過這種事,果然還是很不可思議。那個面癱冰山風影大人,居然收留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不是說,老媽都是很可怕的麽。

稍稍擡了擡視線,落在臉上,他微微楞了楞,有點眼熟。這樣精明的女人,該是很兇悍的類型吧。鹿丸自嘲一笑,有了身邊這位,他也沒資格去說別的女人兇悍才是。

凜顯然也感受到了鹿丸不太自然的視線,有些不舒服地別了別臉避開。

他果然,是知道些什麽吧。這樣的視線。

一對戀人加一個半生不熟的人其實是很尷尬的一件事。凜把客廳留給他們,躲進了廚房。

完全不記得啊,手鞠也好,鹿丸也好,喜歡吃的東西。因為從來都沒關註過。說起來,鹿丸不會覺得連吃也很麻煩嗎。

暗自腹誹著,切菜的力度不知不覺重了幾分。果然,還是很不舒服呢。這種不安。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了。

就算他知道她是誰,又能怎樣呢。

一直捱到我愛羅回來,聽到他們在外面客氣地寒暄,凜才稍稍松了口氣。

真是奇怪的感覺,很多相較之下的選擇真是很嚇人。

果然人和人在一起久了就會產生依賴感,就會抱有不該有的期待。

明明是,虛妄的。

在桌上埋頭扒飯,聽見他們不時的交談。明明是村子,政事這樣嚴肅的話題,卻透露著親丨昵的味道。像是閑話家常。

很少見,我愛羅這樣的時候。比包容謙和更多。

她才是外人。卻一不小心把自己放在了主人的位置。

所有的,都是錯覺。因為美好,所以不真丨實。

“所以…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鹿丸一臉怕麻煩的樣子撓著後腦看著凜。

“我不記得有見過你。”凜一臉認真淡定地回答,其實有點心虛。也許他見過筱崎凜,也許他見過木葉可能會有的她的畫像。但願不是後者。

她能感受到我愛羅審視的目光也同樣落在她身上,雖然,他不說出來。

有秘密的人真的活得很累。

當隱藏秘密變成一種習慣,她甚至開始遺忘撒謊的初衷。

就像是一種想要保護自己的本能。用欺丨騙與謊丨言構築溫柔又虛偽的世界。

“或許是我失憶前吧。”凜開始誘導鹿丸的記憶搜索方向。

“是嗎…你去過木葉嗎?”鹿丸似乎還在努力回想,凜不明白怕麻煩如他為什麽要揪著關於自己的事不放。蹙起眉頭看著鹿丸。

“沒有呢,至少我有記憶之後沒有。”凜總覺得提到木葉自己就會緊張,莫名的心虛。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手鞠用手肘頂了頂鹿丸想緩解這種僵持的氣氛。

“說起來凜凜等下彈琴給我們聽吧。”她用手肘撐起下巴看著凜,一臉慵懶舒展的模樣。

她是很喜歡聽凜彈琴的,只是平時都沒什麽時間。的確凜在這裏,媽媽丨的遺物又重新充滿了生命一般。

凜可以看見手鞠眼裏閃爍的名為懷念的感情。

在她身上,想要找尋關於母親這個答丨案的人,並不止我愛羅一個。

很幸福的人呢。凜默默在心中感嘆。

好在以前閑著無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背譜子,現在終於有了用處。

在那個世界時彈琴就是一種發丨洩,到了這個世界也是。

那個世界。

說不定筱崎凜也到了她那個世界。

不知道她會怎麽面對,那個完全陌生的一堆爛攤子的世界。

不知道她在面對周遭一群人的質問時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不知道她對於那個弱弱的身丨體會不會感覺落差巨大。

不知道…

不知道她做不到的事,她能不能做到。

又即興彈了些小曲娛樂大眾,結束之後抻了抻雙手活動有些酸痛的肌肉,餘光感覺鹿丸落在自己手上的眼神有點奇怪。很專註,仿佛在尋找什麽。

尋找什麽呢。她當然清楚。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常年累月留下的痕跡是無法改變也難以偽丨造的。

筱崎凜的手上沒有常年彈鋼琴會留下的繭子。似乎就連握兵器留下的繭子都被中間空白的年月消磨掉了。

她的手上,什麽都沒有。不像一個忍者的手,飽經滄桑。倒真像一個被慣壞的什麽都不做的孩子稚丨嫩的手。

這樣明顯的缺漏,她不知道有多少人關註到了。但至少,她很清楚,細心如佐助一定知道這一點,但從來都忍著沒說。還有他們。也沒戳丨穿。

“琴彈得這麽好,卻…”

“啊…”鹿丸的呢喃在凜捂著肚子驚叫一聲的時候戛然而止。他同時感受到了手鞠有些責怪意味的眼神。

“怎麽了。”鹿丸看見一向冷臉的風影大人第一個沖過去關心。手鞠也跟在後面滿臉焦急。

難道風影大人真的如外界傳說的那樣,對這樣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孕婦動了真感情?

瞇起狹長的眼,鹿丸的思緒又飄到很遠。

他在哪裏見過她呢。好像也是和那麽個冰山男人有關啊。

“他…剛才動了一下…”第一次感受胎動的凜百感交集,這些日子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胎動了就證明,寶寶安全了吧。

明明笑著眉心又糾在一起。這裏除了凜沒人能理解那種胎兒連著母親心尖的感覺。

“這樣啊。”我愛羅稍稍舒了口氣,還好她沒事。“那就好。”

鹿丸的眼睛猛地睜大,他的確見過她,不止一次見過。

幾年了,她的臉她的身高幾乎沒什麽變化。變了的,是氣質和感覺。所以才一時沒能找到,關於她的記憶。

他最近也曾見過,她那有些失真的畫像,現在想來,違和感倒是弱了不少。

“我可以摸丨摸丨他嗎。”他看見手鞠一臉期待地看著凜的肚子躍躍欲試。

“可以啊。再過幾個月,大概…就可以看見他的小手小腳從這裏戳起來。”凜一臉幸福的樣子在自己肚子上比劃著…

胎動讓她確實感受到了這個小生命。和自己緊緊聯丨系的小生命。

她期待著未來。或者說她期待著一個新生命的未來。

而她的過去……

奈良鹿丸重又瞇起眼睛,擡頭慵懶地望了望日光燈。真是麻煩呢。

他發現的東西,和她一起生活的我愛羅手鞠怎麽可能沒註意到。

他們都保持緘默小心翼翼維持的這樣微妙的平衡,如果被他今天幾句話打破,那他就是罪人。

過去什麽的,也沒那麽重要吧。

她失憶了,他們都願意相信,他這個外人,又有什麽立場去質疑去打破?

看了看那對明明和凜沒什麽關系卻一起快樂著的姐弟,又看了看和他記憶裏相去甚遠的凜,鹿丸將所有的事重又壓回了肚子裏。

他不能說出來。至少現在,他不能。

一個母親的心,是沒有錯的。

送走了鹿丸和手鞠,凜窩在沙發上瞅著肥皂劇不時瞄瞄收拾餐桌的風影大人。

他也會仔細擦幹凈桌椅,他也會挽起衣袖認認真真洗碗。他會幹很多事。他不會讓一個孕婦幹這些。

“總是這樣支使風影大人做家務,總覺得很有成就感啊。”可是看著他的時候,她總會由衷地想念另一個人。

她很確定,她放不下。

“…”他早習慣她不時的調侃,沈默是最好的回答。

“啊呀…!”凜突然又捂著肚子,怪叫了一聲。

“!?”我愛羅迅速擡頭關切地望著凜。

“他…剛才好像踢了我一下。”凜想象著小家夥在自己的肚子裏亂動的情景,笑容就從臉上漾開。

“我…可以摸丨摸丨他嗎?”

他可以摸丨摸這個在他的呵護下成長起來的小生命嗎?

他可以一直照顧這個小生命,照顧這孩子的母親嗎?

☆、Chapter 56·寒春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佐少回來啦~~~~~~

轉眼到了三月春暖的季節,只不過砂隱村不會有花開。

我愛羅精心培養的帶刺綠色植物似乎也沒有開花的跡象。

說來,風影大人唯一抓狂的一次就是她好心地要幫他給他的寶貝仙人球施肥。無機鹽的合理運用,他怎麽就不相信呢。

在這些方面她還是比較靠譜的吧。

春日裏滋長的除了生命,還有許多東西譬如感情,譬如流言,譬如思念。

“在彈什麽?”風影大人今天回來得意外的早,只是他能翹班一定沒什麽好事。

“Flower dance…”彈了許多日的曲子,他今天突然關心了。更像是一種需要開口的刻意找話題。

“很適合胎教。”她的心情很愉快,他能感覺得到。自然這樣對她和寶寶都好。

“好了,寒暄結束,下面切入正題。 ”凜不停手也不擡頭生硬地結束了開場。這種支支吾吾程度一點都不像他。她的感覺很不好。

“你可能需要和我們一起出趟遠門。”安逸日子過久了,這樣的變故太突兀,她手一抖,錯了音。

“去哪…”皺了皺眉,凜繼續彈奏。手僵在空中許久才落下,居然有些顫丨抖。

“鐵之國。”一連彈錯了好幾個音,凜手抖著不敢再觸丨碰琴鍵。

該來的,終於來了麽。她想見又不想見的人,也終於要見了。

那個人,對她,對她肚子裏的小生命,還有感情嗎。

而且…

小家夥最近越來越貪婪地搶奪她的查克拉,從前用起來覺得消耗不大的時空間忍術現在也是根本用不了。

要是有危險的話…怎麽辦。

她是很想他,可她也很害怕。

無法掌控的東西會讓她感到不安。

“我有東西要給你。”去了鐵之國的話,她未必能回得來。

那麽最後再幫他一次吧。她也無法給他更多了。就算是為她曾經的任性做點補償吧。

至少他真正想要的東西,她可能都給不了。

“所以…我們為什麽還要帶上她…”勘九郎看著凜一臉不情願地抱怨著。天知道去開五影大丨會還帶上這麽個累贅是多辛苦的多麻煩的事。

而且…就因為她…給我愛羅帶去了多少麻煩。想到這一點他就沒來由地覺得心煩。

不爽的原因還有一層,充當她的交通工具的正是他的寶貝黑蟻。明明是用來戰鬥的工具生生被改造成了她的安樂窩。

外形在凜的建議下快要變成某種爬行動物,生動地提示著他某個天才傀儡師曾留給他的陰影。裏面軟丨軟的床墊舒適的靠枕讓他不禁懷疑她是去旅行而自己就是個出賣苦力的悲劇車夫。

而想出如此死蠢主意並默許某人胡丨作丨非丨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親愛的弟丨弟和姐姐。他無法丨理解她憑什麽可以讓別人對她那麽好。除了她是孕婦理應受到照顧這一點之外,他看不到她任何的好。

這些都忍了可她那副看了看傀儡又看了看他搖了搖頭不屑一顧的神情算是怎麽回事啊。

其實凜沒有不屑一顧。她只是改裝黑蟻時不出意外地想到了緋流琥。那的確是更為完美出色的交通工具。更覺得慶幸的是,蠍終於不再需要緋流琥隱藏自己了。

與本體一同覆蘇的還有本心。

而在制丨作傀儡的技藝上,勘九郎比起蠍來實在是差太多。只是黑蟻也是蠍的作品,她很開心。

她當然知道,自己獨自留在砂隱村會有多危險。也更清楚自己給我愛羅帶去了多大的困擾。

筱崎家,確實藏了好東西。

她每天做的事情也並非只是彈彈琴發發呆而已。

一路上都在感受著地域不同氣候不同的真丨理,越靠近鐵之國天氣就愈加苦寒。呆在黑蟻裏雖然節省體力。但是還是很顛簸,身上保持著微弱的查克拉才維持著與黑蟻的接丨觸。但查克拉並不是很穩定。

密閉的空間空氣不好沒有光線,黑蟻關節吱吱呀呀地響著也很煩,她的心情不是很好,或者說,很覆雜。像是得了產前抑郁癥一樣。

肚子裏的小家夥不知是不滿還是像她一樣激動忐忑,一直在不安分地動著,雄辯地宣告著自己的存在。從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胎動開始,這孩子與她的聯丨系就愈加緊密。

她再也無法忽略這個小生命。

他也想見爸爸的吧。他也想要有爸爸的完整的家庭的吧。

可他的媽媽完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從來沒有像這樣混亂無措過,太多聲音在她心裏交織。

好不容易捱到了鐵之國,凜整個人縮在厚厚的絨大衣裏。嬌慣久了,身丨體素質變差了不少。

真的很冷,可他們還是可以露著腳趾行走。他們還是穿著單薄的衣服。

和她完全不一樣。他們才是忍者。

她突然想到,他也是在這樣的天氣裏奔波,戰鬥,傷痕累累。

不知道他好不好,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偶爾想念她。不知道,他現在,對這個孩子的態度,又是如何。

她曾不止一次幻想,又許許多多次夢見,他伏丨在她隆丨起的小腹上感受著孩子時不時的動作,他對著她肚子裏的小家夥絮絮低語,他的聲音他的眼眸都是那樣溫柔。

因為夢見了,所以更加證明了藏在內心深處的思念。

因為夢見了,所以沒有他的現實顯得更加狼藉。

她會害怕,他也像他哥丨哥那樣,一臉嫌棄地否定這個孩子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說是不在意,但其實她也會暗自擔心,鼬究竟跟他編造了怎樣的理由,又歪丨曲了怎樣的事實。她怎麽可能不怕,自己的美好形象在他心裏崩塌。

明明因為他,連曾經崇拜喜歡的鼬在她內心的最深處,也變成了怨恨的對象。怎麽都,止不住。

蒼白的手指無意識地糾在一起,不尋常地失了血色,主人卻毫無察覺。凍僵了,都快沒知覺了。還好穿著棉靴,如果腳趾被凍傷就會影響行動力了。那樣的話,想去見他,也會變得困難。

收著雙臂環抱緊了自己,一想起他就停不下來呢。

五影大丨會的會場她是進不去的。好說歹說看在風影大人的面子上放她進了休息室,不用在外面受凍。

很奇怪的眼光,那些她看著熟悉的人用陌生又驚異的眼光審視著她,那種藏在內心深處的竊語、猜測,或是惡意,透過目光,都一一表露丨出來。

欲丨蓋丨彌丨彰。

天知道我愛羅跟這些人交代了些什麽,休息室門外戒備森嚴,不知是在防她還是在防誰。凜有些不滿地瞇起眼睛,情緒還是怪怪的。知道離他這麽近這麽近,心裏就無比忐忑。

捧著杯熱水坐在沙發上,才發現手也是有些微微顫丨抖的。自嘲地牽了牽嘴角,這個樣子可真是不像話。

她在這裏,不知道香燐能不能感應到她的查克拉呢。不過,感應到也未必會告訴佐助吧。畢竟,是情敵的關系呢。說到底,只是同行過一段時間而已,未必會有什麽靠譜的情誼。

她不在是最好的機會不是嗎。

所以…她是不是該主動去找他呢。

凜又一次瞇起眼睛考慮著憑目前的自己解決門口的守衛自丨由行動的可能性。沒有窗子的休息室,果然更像牢丨籠。而且鼬說不定也正盯著她,她不能以這種方式自找麻煩。

果然還是換一個方向考慮會比較好。

說起來,這麽亂來的話,會給風影大人造成困擾的吧。一想到那個人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想到沒有眉毛造成的微妙效果,想到長期以來對她的隱忍包容,凜微微有些猶豫。對這樣一個好人,她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徹徹底底辜負了,他的善良。

可是,

我想見你。

凜手一抖茶杯就順勢滑落在地上砸成一片狼藉,與之伴隨的,是她短促又急切的驚聲尖丨叫。

會進來的吧,守在門外的人。

在他們亂作一團搜索她所謂的嫌犯時,她大概會有機會趁亂跑出去的吧。凜縮在沙發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暗自祈禱著。

“嘭!”門打開的方式有些奇怪,聽聲音像是被人踢開的。夾雜了某種奇怪的情緒在裏面。

所以當她擡頭對上那個本來不應該在這裏的人帶著急切擔心慍怒各種情緒的眼時,驚喜之餘,心中情緒如潮般泛濫不止。

這樣的情景有些滑稽。

沒想到他真的會出現在這裏。

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人,終於出現在她眼前。

而某個匆匆趕來聽到尖丨叫出於擔心果斷踹門的人,看見在沙發上圓圓地縮成一團的人,心中便已明白了大半。

還好,她跟孩子,看起來都沒事。

凜的眼睛一直黏在佐助身上貪婪地不肯移開,如果他們之間以眼神就可以交流,那他能不能讀懂她的迫切。

死死盯著他,在內心想著,她可不可以,立刻撲進他懷裏。

緊緊抱住他,讓他知道她的思念她的忐忑她的委屈。

然後他也像她一樣,給她一個緊緊的回抱。

可是,他沖過來抱她是不是其實才是更完美的場景。

分別的幾個月,她在不知不覺間變得過分敏丨感,揪心於一些奇怪的細節。

誰主動,很重要嗎,如果相愛的話。

想再多看他一眼,彌漫的砂卻已橫貫在他們之間遮擋了視線。看不見了,看不見他深邃的眼睛。也看不見,他穿著她在火影裏最喜歡的那套裝扮的樣子。

宇智波佐助最好看的時候果然還是穿著曉服的時候。她記得,她曾經,如是評價過。

為什麽,我愛羅會這麽快出現在這裏。凜第一次怨著我愛羅對她的周密保護。想要起身越過障礙身丨體卻被抓丨住,她被投進了黑蟻,回撤到了後方。

她的驚聲尖丨叫似乎起到了完美的反效果,招來了不該招來的人。

還是那個相同的密閉空間,卻比之前更加討厭。雙手抵在黑蟻內丨壁上,卻打不開嚴絲合縫的機丨關。她又一次怨恨起自己的弱小與自作聰明。

她出不去。

她見不到他。

五影大丨會究竟進行到哪裏,她不甚清楚。

她只能聽到雷影的聲聲威丨逼,聽到他冷峻堅毅的強丨勢回應。聽到他們身丨體、兵器碰撞摩擦的聲音,聽到砂子舞動的聲音。聽到手鞠之外的女聲,聽見蒼老的聲音說著什麽血跡淘汰。

須佐能乎的冰冷與不祥,竟連她都能感應。

他的聲音裏,她能明顯地感受到名為憤怒的東西。想象著他的表情,內心竟然會有微微的顫丨動。無法想象,如果連她都對他有害怕的情緒。

顛簸來得太過意外,突然就感覺黑蟻騰空起來失去了掌控。凜整個人也失去了平衡隨著黑蟻翻轉淩空。

凜的第一反應就是蜷起身丨子保護小家夥。傷到什麽地方都不可以傷到小家夥。

似乎有什麽阻止了黑蟻的失控。但凜還是磕碰得不輕。明明裹丨著厚衣服,身上也撞得生疼。黑蟻被從外部打破,須佐能乎的大手將她提溜起來托在手心。

小心翼翼地,她被那樣強大冰冷的存在呵護著。不遠之處砂在狂舞,終歸是慢了一步。我愛羅懊惱又警惕地註意著佐助的動向。

也是呢,如果不知道她和佐助的關系的話,大概不會認為這是一種所謂的保護。

感覺是太過主觀的東西。

他還在乎她,很在乎她。這就足夠了。

凜擡手摸了摸小家夥,沒有明顯的痛覺,大概沒什麽事。就松了一口氣,暗自欣喜著。

一家三口的重聚,她期待了太久。

可他的對手真的好多。雷的風馳電掣,砂的肆意揮舞,似乎因為不想傷害她所以沒有再使用什麽溶遁沸遁血跡淘汰。還好團藏不在,但威脅依舊存在。

水月,重吾,甚至幾乎從不主動參加戰鬥的香燐,都因為她而卷入麻煩的戰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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